北风呼呼地吹着,刮得破窗户呼啦呼啦直响。
整个西阁楼里灌满了冷风,冻得颜菲月将屋子里所有能裹在身上的东西全裹在了身上。尽管如此,可她仍然冷得发抖,冻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痛的。尤其是变天的时候,身上的旧疾,总是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整宿整宿睡不着。
此时此刻,大概府里的丫头们也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吧,可是却没有人想起或者关心她还穿着被送进西阁楼时的那一身薄薄的白衣,也没有谁给她送来一盆炭火。
每当她痛得锥心刺骨时,她心里的恨便会多一分,每当她心里的恨增加一分时,她便会努力让自己咬牙坚强下去。想想在广城的日子,想想同盟会的同志们,想想颜中禄被革命志士打倒时的狼狈,再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或者月亮,便浑身充满了活下去的力量。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微微闭上眼,嗅嗅窗前盛开的腊梅,只觉得神情气爽。
寒冬即将过去,春天还会远吗?只要熬过这个冬天,说不定一切就有了希望。她转过身,拿过破旧的桌上放了几天的干馒头,又冷又硬,像块儿石头。可是,这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将冷硬的馒头放进怀中暖了一会儿,便一口一口将其干咽下去。尽管噎得她眼泪直流,可她仍觉得香甜无比。
冬夜漫漫,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是会引吭高歌,自编自唱一些旁人无法听懂的歌曲。
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她白日里也会唱,甚至有时候会唱着唱着莫名大笑,笑声回荡在西跨院儿的上空,回荡在她这破败的西阁楼里。但她唯一不会的是哭,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母亲说她打小就不会哭,可有的时候不哭反而会让她遭受更多的打骂。
让人认为她是不服,认为她是故意反叛。她从来不会用眼泪保护自己。
所以,府里的人都认为她真的是疯了,彻底的疯了。
而整个河城却再也没了颜家二小姐颜菲月。
外界都传言她已经死了,早在被颜家人抬出医院不久后就死了。
“老爷,眼看着就快过年了,让君逸回来吧。”钱氏实在想念儿子,便忍不住跟颜中禄央求着。
颜中禄看了她一眼,
“如果他回来看到楚翘那个样子,一定会跟我们大闹,”他边说边微微叹了口气,“那陈兴为已经悔了婚,我可不想再因为那死丫头让君逸改变从军的决心,让我到头来,落得两头空,而败了我颜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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