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升看完了这封由皇帝御笔亲书的信后,便笑着对袁云道:“老二,还真被你说中了!皇帝这不仅要重新任用父亲,如今又让小妹嫁给皇三子楚玄,这要是将来楚玄御宇登基,那咱们小妹不成皇后了!老二,你还记得嘛?当年那黄老先生可是曾说过咱们袁家这二十年之内,便要出一个贵不可及之人,看来要应验在小妹身上了。老二你说,这楚玄是不是有很大可能会登上太子一位?”
袁云知道大哥的心思,笑了笑道:“当年大皇子楚允不幸早夭,后来皇帝即位之后,策立二皇子楚则为太子,不料竟也是福泽浅薄之人,当了这近二十年的储君,也还是病故了。眼下皇帝虽仍有数位皇子,但这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而皇三子楚玄便是如今诸皇子当中最为年长的,近年来也颇受皇帝器重,声望日隆。如果皇帝立楚玄为太子,一是名正言顺,再者,只怕这也是朝中一些老臣们的意思。”
袁升听了袁云这么一说,那脸上欢喜之色便更盛了。没想到,自己将来会成为皇帝的大舅子。
袁云把信交还给了父亲后,又接着道:“父亲,皇帝这信中所说,却是要让父亲做托孤重臣,而又让小妹嫁与楚玄。依我猜想,皇帝心里默认的太子人选,十有七八就是皇三子楚玄了。皇帝此举,其用意…只怕就是想让父亲您入京给楚玄这位将来的皇帝擎天保驾呢。”
袁老爷子嗯了一声,点点头。
袁升笑道:“想不到咱们以后也都是皇亲国戚了!”
袁云却没有大哥的那种欣喜之情,而是依旧脸色平静的道:“父亲,洛安城中形势错综复杂,您离京已有十多年。自那太子楚则病故之后,其余的诸皇子中必然有不少人觊觎这太子一位。只怕便是太子还在世之时,诸皇子们便已明争暗斗多时了。尤其是那皇四子楚式,儿总觉得有些担心。”
袁升道:“这又有何可担心的?有皇帝和咱们父亲在,谁人能够夺了楚玄的太子之位!”
袁云道:“皇三子楚玄虽最为年长,然而当今诸皇子中,却属皇四子楚式一党势力最大。那皇四子楚式的母舅萧氏一族,想必大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袁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知道。“
袁云道:“皇三子楚玄的母妃,原只是前朝一介宫女,后被充入宫中,幸得皇上宠爱,只是已病故多年,且其娘家早已无人。而皇四子楚式,内有贵为当今皇后的母妃以及执掌朝政多年的当朝右相二舅萧岸,外有身为西州牧守,统领西州七郡数十万兵马的大舅萧越。近年来朝中大权几乎尽在萧氏一族手中,其门生故吏更是遍及朝野内外。如果皇帝真的要传位给楚玄,万一到时候,那皇四子楚式与萧氏一党暗中作乱…”
袁升这会忽然打断道:“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袁云道:“大哥,需知人心险恶,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何况,如今的洛安城局势,你我都不甚明了。”
老爷子一直听着两个儿子议论,这会忽然微叹了口气,道:“为父也早已厌倦权势之争,无奈皇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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