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流传一句名言:“不要年纪轻轻,就觉得自己进入了人生低谷,其实你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这正是宋江从徒刑到死刑的心路历程。宋江上面有人罩着,服刑像度假,好日子过到头了。从财务自由到人身自由,再到言论自由,勇气可嘉——敢笑黄巢不丈夫!黄巢造反称帝,宋江“敢笑黄巢”,不过是因为黄巢“没有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是黄巢的部将朱温,朱温先投降再反噬,成功篡唐(名义上是禅让),诨号梁太祖。黄巢也接受过招安,成王败寇,正史上关于黄巢的坏话比朱温多,没人愿意为失败者背书,甚至不愿意假以颜色。
“敢笑黄巢不丈夫”的力作很快就遇到了知音,情敌张文远——不是,是宿敌黄文炳(上辈子和宋江有仇)检举宋江。落马官员黄文炳谋求东山再起,作为蔡九的耳目,正是邀功的好机会。黄文炳关心时政,向蔡九打听京城“新闻”,没有人比站位靠前的蔡京对政治更内行。蔡京位极人臣,离天子最近,也就等于离天最近,掌握天机。司天监(国家天文台)夜观天相,“罡星照临吴楚”,不是什么好兆头;无风不起浪,京城忽然流传“播乱山东”的谣言;所以蔡京嘱咐远在吴楚的儿子多加防备。神秘的星相,京城的谣言,匹夫的野心,经黄文炳一番罗织,天地人三才契合,宋江被处以重典。
宋江待罪江州,这下死定了,不确定的是刑期和刑场。因为宋江是“获罪于天”,斩妖人上升为“国家大事”,反派宋江就是黄文炳一手捧红的!如此重大的事件,蔡九没有直接向有关部门或者陛下汇报,而是通过家书转达给他爹蔡京,这是蔡京父子弄权的手腕。黄文炳建议立即行动,等京城舆论冷淡了,也就没有轰动效果,谈不上居功至伟。
宋江的死期和蔡京六月十五日的生日赶到一块了,很有戏剧性。蔡九是个孝子,“安排两个信笼,打点金珠宝贝玩好之物”,办了一个小型的生辰纲。替蔡九传递加急情报的,正是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太保戴宗。
自古狱不通风,死囚宋江的监押环境却是外紧内松。戴宗出发前,对宋江说:“哥哥放心,知府差我上京师去,只旬日之间便回。就太师府里使些见识,解救哥哥的事。”
不知戴宗有何“见识”去救宋江,愿闻其详。
戴宗又嘱付李逵:“兄弟小心,不要贪酒,失误了哥哥饭食。休得出去噇醉了,饿着哥哥。”
李逵的《酒德颂》。
李逵发誓:“哥哥,若是这等疑忌时,兄弟从今日就断了酒,待你回来却开。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哥哥,有何不可?你自放心东京去,牢里谁敢奈何他!好便好,不好,我使老大斧头砍他娘!”
李逵真个不吃酒,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寸步不离。宋江棒疮发作,死马当成活马医。
戴宗凌风归去,迎面吹来的都是热风,汗流浃背,头昏脑胀,航向朝东北方向偏离几百里。朱贵在李家道口酒店,“摆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戴宗饥渴难奈,望见前面树林边一座傍水临湖酒肆,一头扎进去,被一碗“药酒”放倒。两个伙计抬起戴宗,去操作间准备开剥——剥皮卖肉,梁山还是那点出息。此时从戴宗便袋里掉出来一封书,封皮上面写道:“平安家信,百拜奉上父亲大人膝下,男蔡德章谨封。”
朱贵拆开,上面写道:“现今拿得应谣言题反诗山东宋江监收在牢一节,听候施行。”
朱贵惊得呆了——宋江出事了。
朱贵再看戴宗挂着朱红绿漆腰牌,上面雕着银字:“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奇人戴宗,朱贵早有耳闻。朱贵叫伙计:“快用解药救醒他来,问个虚实缘由。”
戴宗醒来,见朱贵拆开蔡九的家书在手里看,大动肝火:“你是甚人?好大胆,却把蒙汗药麻翻了我!如今又把太师府书信擅开拆,毁了封皮,却该甚罪?”
朱贵笑道:“这封鸟书,打甚么不紧!休说拆开了太师府书札,俺这里正要和大宋皇帝做个对头。”
指斥乘舆,太师何足道哉。
朱贵问道:“足下莫非是军师常说的江州神行太保戴院长么?”
戴宗道:“小可便是。”
朱贵又问道:“前者宋公明断配江州,经过山寨,吴军师曾寄一封书与足下,如今却缘何倒去害宋三郎性命?”
白纸黑字,责以大义。
戴宗道:“宋公明和我又是至爱兄弟,他如今为吟了反诗,救他不得。我如今正要往京师寻门路救他,如何肯害他性命?”
戴宗另辟蹊径,不知在京师有何“门路”?
朱贵道:“你不信,请看蔡九知府的来书。”
正是一字入公文,九牛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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