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弦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刚刚提问的学姐，她本身就属于长相比较凶的那种，加上咄咄逼人的口气，平添了几分压迫。
在她愣神的时候，又见她拧眉一笑，很是挑衅，“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站在正方的立场，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一时想不到正方的观点，随便说两句也可以，你发挥的已经很好了。”柳清尘出声解围，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了下来，他的脸露在昏黄的阳光下，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很久以后，江和弦再想起那一幕，唯一清晰的记忆只有模糊在暗黄光线里的柳清尘，他温和有礼的鼓励，尚有神奇的力量。
能否进入辩论社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可柳清尘随口的鼓励却让她起了兴致，江和弦疯狂转动脑筋，思考着要怎么把正方观点说得有条有理。
“好的，学长学姐，那我就随便说两句吧，”江和弦轻声回应，“如果我即将面临死亡，一定会和喜欢很久的人表白，否则很有可能会死不瞑目。”
“......”
会议室沉寂几秒，随即被大片笑声覆盖，江和弦被他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哼哼唧唧不再多言。
古师师，就是刚刚那位学姐，她斜挑着眼，看着一脸茫然的江和弦，似笑非笑：“怎么个死不瞑目法，具体讲讲？”
江和受宠若惊，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忙不迭回应，“简单来说就是当这个人选择不表白而死亡，他会发现他的结局不过是喝了孟婆汤忘记一切，他曾经在人间那么努力地爱一个人居然就这么完结了，连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当一切回到是否选择表白的那个晚上，他一定会坚持表白，不仅如此，他还要大声告诉全世界，因为他这个人可以死，但这段伟大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消亡，无人铭记。”
“而且，当你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说明命运在提示你，你的选择极有可能会引起各种不确定的事情发生。蝴蝶效应告诉我们，世间万物都有一定的联系，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积极的态度，它都有可能会触发意想不到的起点或重点，你选择隐藏爱意，就像你死亡一样，一切终止在那一刻，你说了，或许这就是开启你们新故事的钥匙。”
说完，江和弦看了眼古师师，刚才发言的时候就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还时不时低头写些什么。
她侧头和柳清尘交换了一下目光，而后直接宣布，“江和弦是吧，说得挺好，你入选了。”
可能一直处于紧张的思考中，江和弦没反应过来，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就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被喊住了。
“学妹，这边留一下联系方式。”
江和弦顿时尴尬，连忙回头去登记名字和手机号，抬头的时候正好瞥见柳清尘手腕上若有若无的红手绳。
她的心猛然跳动几下。
那日的超常发挥仿佛用光了江和弦所有的运气，之后她常常感到不知所措，还是柳清尘察觉到她的消极，主动陪她加练，江和弦偶尔会因为那张好看的面庞忘记自己反复准备的观点，即使这样，他依旧耐心。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柳清尘，她真的很难发现辩论的快乐，从而成就现在的自己。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江和弦卖乖一笑，“学长，我按你说的做了。”
“嗯？”柳清尘还没反应过来。
“嗯，”江和弦如实解释道：“就是刚刚你告诉我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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