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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事她帮我想办法，可我要在明天下午将所有设计图交给她。说实话，我早有初步的构思，一般符合要求的衣服并不难做。但你想想，衣服穿在璇空身上，我不想给人说拉了她后腿，这样的话。”
颜子悦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思考服装的问题。其余的衣装，按着卓逢知的剧本，性格、身高、舞台定位，从这几方面想，很容易就能定制出吻合的服饰。唯独柳璇空的，她想不到最好的人该搭配怎样的衣装才是最好。
她问张铮，“你觉得柳璇空是个怎样的人？”
张铮知道这个问题会决定她未来的想法，也认真思索起来。可就是认真去思索，偏偏想不明白她是怎样的人。
“如果按照卓逢知写的，阴郁、孤独的美，你觉得如何？”
“我不清楚，我想了好久。她其实是我们的灵魂，你知道卓逢知是个提线傀儡，秦与对她从来都不应付。我和你，对着她，根本就不敢说话。在我的角度看，自己像个喽啰，从低沉向上俯瞰，察觉不出来她的全貌。我苦恼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说她是阴郁的、孤独，她热心的帮助又得到什么好处。可她又不合群，散发的气质写明白了生人勿近。”
张铮回答不上颜子悦的话，他负责舞台的灯光和配乐，最靠近柳璇空的一次，是前段时间她为舞台弹奏钢琴曲的时候。
剧情的走向很早前就确定了是悲剧，因为执笔的是卓逢知，她是哭哭啼啼长大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跳脱不出自己的条框。完稿当天，所有人聚到一起，详细读下来卓逢知写下的故事。
故事相当普通，男孩遇见女孩。感情的投入和故事的产出并不成正比，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悲伤并不等同于故事的设计动人。
众人读完，交换了想法。果然觉得，剧情还欠缺些与观众共情的设计。柳璇空将众人带到音乐室，弹奏起钢琴。
张铮对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不知道是音乐、是故事、还是柳璇空这个人，给她埋藏悲伤的种子，越是思考、越是难过的喘不上气。
故事是这样子通过众人的审核的。柳璇空是个怎样的人，适合穿上怎样的衣服。就是问和她关系最好的卓逢知，也得不到答案。
张铮和颜子悦陷入了思考，颜子悦带了没再想下去，与其将答案留给疑问，不如将疑问当做答案。她一边思索，一边将思索的过程留到笔记本上。
神秘而深邃的湛蓝，无论多少次，她都会将这个当做柳璇空的衣服的底色。花花的纹路不适合她独行的性格，那用白色的丝线简单地勾出纹路。她已经有一套晚礼服了，她又只适合盛装华服。水蓝的丝绸的旗袍。可这与舞台又太过格格不入。
颜子悦在纸上反复修改，最终都以橡皮擦擦穿了纸为结局。
“婚纱如何？”张铮一直看着她工作，脑海里浮现出蕾丝边和圣洁的玫瑰花纹。
“你是这样看待她的吗？以我女生的直觉，她是最不适合穿上婚纱的女人。”
“为什么？”张铮不理解，他认为女人在结婚时的衣装就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她。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太过完美了...以至于，白色，在她身上，很丑。婚纱也有连着灰白布的纹路，在她身上特别夸张。那灰色简直像染了墨，差一点白就是黑。”
“那这样，灰姑娘一样的设计呢？”张铮反着她的思想去考量。
“灰姑娘？”颜子悦脑海里隐约浮现了一张不一样的构图，兴许可以。她被柳璇空的美蒙蔽了，没想过从反面去实现。
颜子悦等着下课，匆忙跑回宿舍，摊开画纸，将想法通通灌输到纸张上去。
等画作结束，已经是夜深。她兴奋地拿出其余三张已经画好的配角衣衫，连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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