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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舒跟在柳璇空身后,对她提出的建议陷入了沉思。柳璇空舍命保护了自己,她要帮忙无疑是真心的。只是在她看穿一切的眼神下,答应了仿佛就是投降。近一个月来对欺凌的反抗,似乎完全没有了意义。
思前想后,陆晴舒问道:“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帮我?”说完,她后悔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连忙补充说:“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柳璇空讪笑,她从来不对无心的诘难生气。她说:“我想,你也问过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吧。”
陆晴舒哭一样掩面大笑。
当然、作为大学生,为了好玩而欺负人------这种低智商的玩笑不应该有;集团性的杯葛才是成年人的武器。好用,也不违法。
班级上的同学对杯葛一般是不管的,他们不论对错,能顺便成为与朋友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最好了。唯独当事人被锁死在无声的信息茧房。对陆晴舒而言,这才是被欺负的真相。
“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打闹,有人演起长辈就觉得应该主持公道...”陆晴舒假装没事,挑衅的语言伴随着苦笑:“有人蛮横不用讲理,同她男人多说话都是发情的畜生。”
陆晴舒苦笑着耸肩。“上月早课,我刚进课室,头发就被人扯住拽到地面。劈头一顿打骂,不等反应过来,就坐实了狐狸精的骂名。语言真是最无用的东西,根本辩不明。我后面想了无数的说辞,可笑的是,竟像在为自己开脱。”
“后来,她扇了我一巴掌。我很委屈、哭了,眼里只想杀了她解恨。衣服撕烂了,指甲断了...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不见得伤到她半分...”
她说着被气笑了。
“幸好班长是个有良心的人,有替我反映到班主任那里。你猜,班主任说:都成年人了,还为了争风吃醋打架,脑子有病吗?你们接着打啊,打个不死不休!”陆晴舒学着班主任那尖锐的声音骂道。
“我真冲上去了,还了她一巴掌。”陆晴舒到这,才由衷地笑了。
“后来,我动手打人挨了处分。她就回去照顾才出生的孩子,尾巴都留给了班长调和。”
“不用说,你们班长是个窝囊。”
陆晴舒不置可否,随便笑笑。
“我怎么怪他,全班看着我被骂,看着我动手,换你也一样。”
“是吗?”柳璇空假装生气,她知道陆晴舒无心。陆晴舒意识到言语有得罪,连忙解释。
柳璇空见过更加别扭的人,陆晴舒直爽的性格她并不厌烦。见陆晴舒手忙脚乱解释的样子,暗暗好笑,用手指节敲她额头。
陆晴舒忍痛,小声“呀”地叫了。整整一个月来,陆晴舒的神经都紧绷着。她越是不肯低头,受到的折磨就越多。
刚从斜坡下来车头灯的光晕像走马灯,她后悔了。随着柳璇空的体温传达到她心里,防线如溃堤一泻千里。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强装出来的坚强连自欺欺人都不够,等到一点的温暖,全然败下阵来。
“姐姐。”她只想这样喊。
柳璇空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从听到她痛哭开始,就等着她打开心房。她不想陆晴舒将帮助看成廉价的施舍,抛弃不容易积攒着的自尊心,才这样小心翼翼地劝导。
“你是愿意听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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