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凝固在张小迅那张完美的脸上，她保持着那个笑像木偶一样僵硬地转过头，对施远方发出了一声：“哈？”
施远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扶着额头，发出了呻吟一般的低语：“迅子，我施远方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现眼过。”
张小迅已经回过神了，她闪电般地看向卢延安那边，发现卢延安只是安静地坐着，被其他年轻女人包围着，似听非听，但是并没有看向她们这边。她用身体挡住施远方，装作在跟好友聊天的样子，低声说：“真的假的，那个男学生怎么会是你那的员工？！”
“他是李文霖的学生，跟着团队来我们公司做项目的，前几天才跟我打了照面。他妈的，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张小迅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有些紧张地说：“那完了，我刚找的这个小男朋友不也要掰了？他们是同学。”
还没等施远方回答，张小迅攥紧了那双刚做了昂贵指甲的纤纤玉手，拧着漂亮的眉毛，恶狠狠地锤了自己的大腿：“真他妈日了鬼了，我只是想跟男大学生谈一场平平无奇的恋爱罢了，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受够了那些把我当成傻b好骗富婆糊弄的鸡贼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施远方听着张小迅的懊悔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她的眼光飘到斜对面的卢延安。呦，还挺热闹的，男男女女都围在那，不知道是在聊天还是在调情。
突然，人群中一双透亮的眼睛看向了施远方，卢延安和她对视了，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施远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沉甸甸的。
只持续短短的一秒钟，小男生的眼睛就别开了，施远方呼吸一滞，她突然想到：对哦，除了丢人，这个小孩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骗子，花心地到处钓男人？虽然自己确实很轻浮，哈哈。
施远方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让卢延安把她想得很不堪。毕竟这是她刚认识就认定是个超级优秀、品行端正的好孩子，虽然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被好孩子看不起还是会让施远方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聚会施远方兴致缺缺的，有好几个长得很不错的男学生找她要联系方式，都被施远方拒绝了。张小迅的小男朋友倒是紧紧黏着她，看着张小迅有些萎靡的神情，很是担心地贴着她讲话，看样子这个男学生是真的很喜欢她。
其实张小迅说得对，她实在是受够了那些因为她身份地位就献殷勤的男人，还有自以为她们蠢到看不出演戏的自信。女人如果得到了远超常人的成就和地位，那她们必然要失去些什么，谁让这个世界的规则大部分都是男人制定的。
又坐了一会儿，施远方便准备回去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回家休息。她和张小迅打了招呼就走了，走出餐厅大门，晚风习习，吹走了一身的昏昏沉沉，很是痛快。施远方顺势点上了一根烟，准备抽完再走。
风吹起了施远方礼裙的裙摆，袅袅升起的烟雾也不停地撕碎在风中，火光也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亮，在看得和清看不清神情之间转换。
忽然，她的身边停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施远方一转头，发现是卢延安。施远方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也没有什么表示，直到卢延安主动说了话。
“施总。”
“哈，今晚让你见笑了。”施远方举了举手中的烟。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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