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那是什么样的？”尤利安问。
钱伯因尤利安的天真放声大笑：“都说不可名状了，那我怎么描述？”他试着说出了自己疯狂的情形。“那时你父亲害死了我的一个病人，我恰好因为使用甲骨而濒临疯狂，于是我在打击下彻底陷入疯狂。别人说我时而清醒，时而癫狂，而我则意识不到自己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样说，完全不能展现出失去理智的恐怖，于是钱伯又补上一句：“疯狂和死亡的区别在于，死亡是身心俱损，而疯狂是你的精神游离在外，而你的肉体被另一个思想占据。这种事情只有体会过才能明白。”
想象了一下自己的灵魂飞出体外，而肉体被一个未知的存在控制着，做出诡异的行为，尤利安不禁流出一身冷汗。“那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陷入疯狂？”
“在我恢复正常后，我一直在研究甲骨和心理的问题。最后我发明了这个。”钱伯拿出了一支手表一样的东西。“现在给你用。”
尤利安接过这个银色的测量仪后，好奇地端详，装置的表盘用指针显示百分比，显然不是用来测量时间的。
“这是理智测量仪，”钱伯解释，“通过检测脑电波和脉搏，可以估计你的理智残余百分比，读数归零不一定意味着疯狂，但也不远了。”
这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尤利安就可以控制自己使用超能力的次数。他立马像戴手表一样，把理智测量仪戴在了左手上。
“一台八千第纳尔。”
“什么？”吓得尤利安汗水浸透衣衫，赶紧把测量仪摘下来。
“开玩笑的。”钱伯制止了他，“其实这是我委托斐丽莎公司制作的，所以这是费小姐送你的。”
“呃，难道说……”斐丽莎公司经营香水，也涉猎了其他奢侈品。但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家太衍人经营的商店。
钱伯说：“这是本地化需要。费雨柔的父亲费升是海户的富商，而他儿子，也就是费雨柔哥哥费川负责进军国外市场。”
也就是说，费雨柔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她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到海户回过国家的行动中。尤利安不得不对她肃然起敬。如果南方的贵族也有如此担当，舍难国也不会陷入分裂之中。
尤利安对费雨柔充满好感，但他对钱伯的行为很迷惑。钱伯是哈巴尔人，却选择支持费雨柔损害哈巴尔联盟利益的行为。他总觉得钱伯有什么阴谋。
在尤利安这样的舍难人眼中，终古大陆上的太衍帝国，西克特大陆上的舍难联邦国，还有阿瓦隆尼亚群岛上的哈巴尔四岛联盟是太衍族的三兄弟。
太衍帝国是太衍人的老大哥，沉稳却守旧。二弟则是舍难国，活泼好动，总想挑战大哥的权威。而哈巴尔国却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弟，总是像个阴谋家一样策划着邪恶的计划。
数百年前，哈巴尔海盗肆意劫掠舍难国沿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至今尤利安还很抵触哈巴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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