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平往事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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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拨开缭绕的蔓藤，光着脚踏出了丛林，她长发披肩，略有些单薄的身躯外罩着一身薄如蝉纱的白衣，随着有些蹒跚的步子，曲线若隐若现。

她的脚下是一层层凌乱的石阶，表面凸凹不平，洁白的脚踩在上面，畏畏缩缩。

一股风吹过，女人有些冷，抱起胳膊，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她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破败的村落，在雾气的笼罩下，只能看到泥土夯成的院墙，似乎一推便倒。

正在此时，女人头顶上射下红色的光芒，把雾气轰散了一些。

她抬起头，看到天上飘着两个红色的球体，那显然不是太阳，也并非月亮。女人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着。

风再次袭来，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女人全身抖得厉害，她低下头，朝村子的方向跑去。刚到门口，她就发现一个老太太拄着一根藤条似的破拐棍，正坐在村头的一块怪石上发呆。

几个孩子围在老太太的周围，一边绕着她转，一边唱着一首童谣：

“妹妹背着个娃娃，走上山坡去看花，娃娃哭了叫阿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阿妈的话？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阿爸阿妈！有天阿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阿妈，阿爸啊阿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阿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哪！然后阿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阿妈埋在树下。然后阿爸举起斧头啦，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听到这首童谣，女人的心像是被冰给冻住了。

此时，老妇似乎察觉到了有个外乡人走进了村子，转过头来，盯着女人看。女人看到，她的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珠，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