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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青春的谜题2
自从白蔷回家后，她就很少说话。不管白父和白母问她什么，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好半天才会憋出个“嗯”或者“哦”来。白父不懂网友们热议的什么校园霸凌，在他上学的时候，同学们打打闹闹是常事。还记得他上初中时，跟同学干架，他的手骨折了，对方也受了伤。学校批评了他们，然后各回各家，各养各伤。完事了，两人照样高高兴兴去上学。别说，这个打小就跟他不对付的同学，如今倒还有来往，两人关系不错。
白父虽是大老粗，但关键时候自认还是粗中有细的，女儿一回家，他就让妻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女儿检查了一遍，女儿没受伤啊。既然没受伤，所谓的校园霸凌也就不成立吧。白父自觉并不占理，心下一合计，还是得从学校和老师监管不力，导致女儿出走，这件事上下功夫。
其实，白蔷已经知道了爸爸向学校提的要求。昨晚，隔着门，她无意中父母的对话，他们在讨论何时让白蔷返校上课。从他们嘴里，她听到了毛副校长的名字。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白蔷这么一闹，把当初给学校的赞助费要回来了。爸爸补充了一句，说是因祸得福。爸爸知道的成语很有限，哪怕是这个“因祸得福”，在白蔷看来也用得不合理。当然当然，白蔷根本没有心情去纠正爸爸的错误。
白蔷纠结的只是“爸爸用她的出走换了十万块钱”这件事。她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十万块并不算少。“自己还是值钱的”，这个念头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特别想亲眼看到爸爸说出这些的表情。
“学校免了你的赞助费，”爸爸的语气稀松平常，还透着点无奈，“这就差不多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件事，错在你，好好的，你非要学坏，搞什么离家出走。这个家怎么你了，是我们对你不好吗？还有学校，还有你那些老师和同学，不都对你挺好的吗？结果你看这个事闹的，刘老师挺好的人，都被停课了。”
按照爸爸的逻辑，确实没人对不起白蔷。
白蔷跟之前一样，仍是闷不吭声。
“就是，日子过得好好的，你非要添乱。我问你多少遍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给人添多大麻烦！”妈妈接着爸爸的话往下说。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个问题，白蔷无法回答。她只是想远离这个她不喜欢的城市，远离这个她不喜欢的学校，远离这个她不喜欢的家，她想远离的，还有这些她不喜欢的人——他们也不喜欢她。
见女儿不说话，白母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继续道：“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你下周就回学校。”
白蔷想不出还有别的选择，她只能继续沉默。“沉默”就像是长在她身上的一个标记，如此自然，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
爸爸摇摇头：“我妈也是，把孩子给带成这样，活像个闷葫芦。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们新来的班主任，叫陆阳的，他可说了，什么时候回学校得你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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